“同志,”实习室的墙角传来一阵悲凄的怨叹,“有吃的吗?好饿!”
马益森摸索着,熟练地用扫帚打扫卫生。
他右眼已瞎,只剩一个洞。左眼严重弱视,看东西得凑近,凑近得像用鼻子去闻闻是什么味道。
“没有。”他淡淡地应着。
“饿惨了,同志。”声音尖寒,毫无生气,还待吓唬人,“很久没吃了。快拿……”
见没回答,又捏着嗓子怪叫: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亮灯?来看看我是什么鬼东西!”
“别闹。”马益森缓缓地打扫,“这里根本不需要灯。人人都看不清楚。再恶心也不怕。”
“你居然不怕鬼?”那影儿泄气,“我眼睛也不方便。同志,带我一带。”
马益森用扫帯的把子领他。
到了一个大池。
池中浸泡着一件物体。
最初,他闻到药水的味道,会呕吐,因为那是一种刺鼻、不甘心、死亡的味道。但渐渐他习惯了一如同他习惯了一切靠嗅觉、触觉,如同他不再怕黑,也不怕鬼一样。这是生活的一部分。
“刁伙,”马益森说,“就这儿。”
“吓!”刁伙凑近一瞧,模模糊糊,“妈的!真认不出来,死的好惨啊!这是我吗?”
“是。”马益森木然,如常地道,“来时是这个样了。”
“怪不得,好饿!”
刁伙的头,半边被轰掉,半个嘴巴不见了,枪弹自脖子后面大概是“风池”或“乳突”之处穿过。不致命,但足以摧毁了头脸。之后再补一枪,在背心——定是刁伙行刑时乱动,挣扎,所以多吃一重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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