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性感的小狗没死,所以那位女士没有告奥萨诺,她似乎并不介意脸被打了,或者那对她和她丈夫来说不重要,说不定还挺享受。她给奥萨诺寄了友好的便条,敞开了有机会聚一聚的大门,奥萨诺发出一声好笑的低吼,把字条扔进垃圾篓。
“为什么不给她个机会?”我说,“她也许会很有趣的。”
“我不喜欢打女人,”奥萨诺说,“那婊子希望我把她当沙袋用。”
“她说不定是另一个温迪。”我说。我知道,尽管离婚了这么多年,尽管她给他造成了那么多负担,温迪对他还是有着某种迷恋。
“上帝,”奥萨诺说,“那个就够了。”但他微笑着,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也许打女人并没有那么令他不快,但他想向我展示我错了。
“温迪是唯一逼到我揍她的老婆,”他说,“我其他所有的妻子,她们跟我最好的朋友上床,偷我的钱,逼着我出赡养费,撒谎中伤我,但我从没揍过她们,我从未讨厌她们。我和我其他所有的老婆都是好朋友,但那个该死的温迪真不是好东西,她自成一派,如果我现在还没跟她离婚,肯定已经把她杀了。”
但掐贵宾犬这件事在纽约的文学圈传开了,奥萨诺开始担心自己得诺贝尔奖的机会。“那些该死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爱死狗了。”他说。他开始为自己得诺贝尔奖拉票,给所有的朋友和圈内熟人写信,继续发表最重要的文学作品相关的文章和书评。还有关于文学的论文,我总觉得那个是垃圾。很多次当我走进他办公室,他都在努力写小说,填满了黄线稿纸——他最伟大的小说,因为这是他唯一手写的东西。他其他的文章都是用两只手指在打字机上敲出来的。他可以随时从堆满书籍的办公桌上转过去面对打字机。即使只用两根手指,他也是我见过打字最快的人,那声音听上去就像机关枪。用机关枪式的打字,他写着伟大的美国小说应该怎样,解释为什么英国除了间谍类便再不出产伟大的小说,肢解最新的作品,有时甚至是一些作家的所有作品,比如福克纳、梅勒、斯蒂隆、琼斯,任何可能跟他角逐诺贝尔奖的对手。他那么出色,语言充满了力量,通过出版所有那些垃圾,他摧毁了自己的对手,把战场清理得只剩下他自己。唯一的麻烦是,当人们研究他的作品时,他却只有二十年前最早发表的那两本小说能令他在文学界占据一席之地,他剩下的小说和非小说作品都没有那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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