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尼向他们讲述了他母亲的死。
她要拿化妆品。莱昂尼拿着镜子。
“这要花一个小时。”她说。
粉底霜、粉饼、眉笔、睫毛膏、唇线笔、口红、腮红。她很慢,手总是抖,但结果还不错。
“没用一个小时。”莱昂尼说。
她说是没用,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说的是死。
他问过她要不要他去叫父亲。他的父亲,也就是她的丈夫,她的牧师。
她说为什么。
她只是差五分钟了,她自己预测。
他们坐在房子后面——洛娜和布伦登的房子——在一个小平台上,与巴拉德湾和格雷角的灯两相对望。布伦登起身把洒水器挪到另一片草地上。
洛娜只是几个月前才见到莱昂尼的母亲。一个娇小的白发女人,勇敢又富有魅力,她从落基山脉的一个镇来到温哥华,来看法国喜剧巡演。莱昂尼让洛娜和他们一起去。演出结束后,莱昂尼正展开她的蓝色天鹅绒斗篷,他母亲对洛娜说:“我很高兴见到我儿子的‘belle amie’。”
“别那么夸张地用法语。”莱昂尼说。
洛娜甚至搞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belle amie”。漂亮的朋友?情妇?
莱昂尼越过母亲的头顶,对她扬了扬眉毛。仿佛在说,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是我的错。
莱昂尼在大学曾经是布伦登的学生。天生奇才,十六岁,是布伦登所见过的学生中最聪明的数学天才了。洛娜事后想布伦登是不是在夸大其词,因为他对有天赋的学生有种不同寻常的慷慨。另外的原因就是事情发展的方式。布伦登背弃了整个爱尔兰的一套——家庭、天主教会和伤感的歌曲——但却对悲剧故事情有独钟。毫无疑问,在光鲜灿烂的开端之后,莱昂尼经历了某种崩溃,不得不住院治疗,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直到布伦登在超市里遇到他,发现他就住在离自己还不到一英里远的地方,就在温哥华北部。他完全放弃了数学,在英国国教教堂的出版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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