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我到了公路上时,我的恐慌消失了。如果许许多多个醉酒的夜晚在许许多多个早晨让我累及我自己(关于我曾做了什么,我能记起来的是这么少),那么现在,对我来说,自从在望夫台酒家那天晚上到现在,我没有——不管我有多焦虑——再次和我的记忆割断联系。这要是真的,那么我就没从这个地洞里把那个金发人头挪走。是另外一个人干的。甚至很可能,我不是杀人凶手。
当然,我怎么能发誓说每天夜里我都待在了床上呢?从另一方面来说,没有一个人控告我说我有夜游症。像伴随潮汐变化而来的海滩上的沙沙声那样(要是你能听到),一种信心开始回到我身上,一个信念,要是你能这么叫它,以至于我没失去最后的运气(就是那种让一个男人回到赌桌上去赢回来的信心)。
从我现在所处的境况来看,相信我可能会回家,有理智、神智清醒地待在家,然后睡觉,这是虚张声势。的确,我是这样的,今天早晨这种想法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一种小小的惊奇。这就是说,我带着一种目的上了床。我在细细盘算(在睡梦的最深处)我是该去看看玛蒂琳呢,还是不该去。我上床的那股麻利劲和睡得那样死,都证明了我这个目的。
到了早晨,没出现什么问题。今天,在帕蒂出走后的第二十八天,我要去看看玛蒂琳。别的可以先放一放。我吃了早饭,洗了狗的食盘。我注意到,狗对我的恐惧现在已被一种巨大的冷淡代替了。这星期,它总是和我保持一段距离。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想想它干吗要跟我断绝友情,扫我今天的兴致,就伸手拿起科德角电话簿,找到了阿尔文·路德·雷杰西在巴恩斯特布尔镇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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