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桩阿道夫的同学不知道的好笑事情。莱昂丁非但不是一个到处泥泞的小城,而且城中还有一个上流阶级,并且他们都是市民社交晚会上定期出席的常客。这些人地位的细微差异开始让阿洛伊斯感到好奇,于是他的悲伤也有了些许排遣。然而,这样借机排解心头痛楚也没有持续多久。他知道他必定会继续一步一步跌入悲伤,而在这期间他始终会遭遇困惑,难道他非得要弄明白他的心理平衡是否真有问题?
事情也并非始终非常可怕。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他开始觉得仿佛他能够从小儿子死后的伤心中振作起来,也许能重新恢复自己的活力。只不过不会完全恢复。绝不可能。他的心已经被凿穿了一个窟窿。
然而,这些晚会上度过的时光确实让他受益匪浅。他需要听听人家妙趣横生的谈话。这些都是他在社交场合所遇见的最有智慧、最有教养的人,同时也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让他相信自己也是一个富有教养的人。比如有一个晚上,他全神贯注地在听一个绅士讲话,这名讲话人显然具有相当高深的葡萄酒知识,他附带说道:“英国人把这种酒叫作豪客酒。那只是因为他们爱喝的莱斯林白葡萄酒产自豪客海沫。”阿洛伊斯学会了沾沾自喜地点头,仿佛刚获得的文化方面的点滴知识他无不早已掌握。一天晚上,西凡尼葡萄酒被装在形状古怪、名称叫Bocksbeutel的瓶子里招待大家。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一阵笑声。Bocksbeutel意思是“山羊的睾丸”。阿洛伊斯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心想他能不能站起来说两句。说到山羊的睾丸,这方面的知识谁比得过他?他不是还养过一对交配能力极强的山羊吗?问问那些女士们。但是他不敢把话说出来。他知道他本人和这些绅士们之间的差距。他们大部分人在太阳出来了还可以在床上待着不起来。所以他们能够一直吃到晚上、喝到晚上。假如他们真吃起来喝起来,他们能够一直吃喝到半夜。就算是他年轻的时候,他也不会喝到这么晚,除非正好他又找到一个女人,躺在她的床上。说起来挺伤心的,他倒不如做一个卖力气的人,带上一块面包,一些肝泥香肠,还有一罐汤,上班干活去。他可以想象这些现在都退休了的绅士们,早晨起来稍微吃一点早餐——火腿蛋松饼,然后点上一支优质雪茄。常常到了傍晚时分,这样的一些人就会钻进他们的马车,带上他们的婆娘,赶往林茨,到创建于一五六五年的沃尔芬格饭店或者三黑人饭店去吃五点钟的下午茶。他们在那里还可以听听小提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没错,他也有难得的傍晚到三黑人饭店或者沃尔芬格饭店的休息厅吃五点钟的下午茶的机会。正如他跟克拉拉所说,这些都是莱昂丁最扬扬自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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