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筐拧篓,全在收口”,马俊仁思退意已决。冬训取消,伙食标准骤降。基地飘摇如孤岛,队员痛切大反思。从王军霞日记看心路历程,从众队员书信知天怒人怨。卡拉OK彻夜唱,设立暗号巧周旋。曾经失去多少剥夺多少,如今就要讨回多少。忆苦思悲,兵变在即。
生活本身的无情演进终于把马家军推到了1994年的冬季。这一年,大东北的寒风恶雪来势格外迅猛。大连基地的独楼前后不靠,兀自在凛冽的风雪中呻吟着。居住在海滨别墅新区的高等华人和客居他乡的外国人一致抱怨暖气不足。孤独的老马枯坐在大客厅里,裹紧了皮衣抗御着阵阵寒气。
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入冬以来,很少有客人光顾这座华美阔大的新居,清冷之间老马越发觉得,西洋大房要说过冬真不如咱东北的土暖炕顶事儿。
想想近来的杂事,一桩桩一件件,使老马苦恼叠加,他对眼下的生活充满了疑问:
——鞍山田径学校马士慧他们送来了刚刚完工的玉雕梅花鹿。匆匆间没久留,掉头就走了,为啥?
——基地里的男队员也陆续走光,就剩下一个宁礼民,为啥?
——王有馥老两口当时说回家去看看,一去再也没回来,又是为啥?
——白白找了一回刘东,在她姐家还谈了那么些话,刘东为啥到底也没有归队训练呢?
——亚运会打得不是特别好,但也不能算很差,记者们却来得少多了,是因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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