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的清脆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
让-巴蒂斯特躺回床上,将一叠干净的白色信纸搁在大腿上。他敲着笔构思,又一个句子像面鲜红的旗从他独特的脑袋中升起,和着笔杆的节奏摇摆。他的灵魂充满诗意,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文字琢磨成诗韵融为一体的意象和深邃意境。
诗韵融为一体。他用圆珠笔重重写下,再三品味自己优美的笔法。
诗韵浑然一体。
这样好多了,他想,又敲起笔来,和他内心的节奏合拍。
嗒!嗒!嗒!
他可以放慢或加快节奏,随他回忆每一桩犯下的案件时血液的流动速度而改变。
“浑然一体。”他又开始推敲,“不好。”
诗韵交融一体。
“不好。”
他嗒嗒地敲着笔。
“亲爱的罗科,”让-巴蒂斯特终于写下,“想必你不曾向闲杂人等提到波兰的事。谅你没那个胆。”
嗒!嗒!嗒!
“那么是谁呢?也许是让-保罗。”让-巴蒂斯特写信给他死去的律师。
嗒嗒嗒!嗒嗒嗒!
“喂,毛球!我又打开收音机了,”禽兽叫喊着,“哎呀,可惜你听不到。你猜怎么着?又在播你的律师新闻了。又有新发现。他留了纸条……看来他是因为担任你的律师才自杀的,懂吧?”
“闭嘴,禽兽。”
“别管闲事,禽兽。”
“一点都不好笑,老大。”
“我想抽烟!妈的快给我根香烟!”
“对身体不好,老大。”
“抽烟会死翘翘,笨蛋。包装上写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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