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三点,我搭乘美国航空公司的往返班机抵达华盛顿机场。露西没能来接机,因为她自从车祸之后就再也不开车了。至于韦斯利,我找不到正当理由要他来接我。
在机场外面,我独自和行李箱、旅行袋缠斗的时候,突然为自己难过起来。我累极了,衣服脏兮兮的,内心饱受惊吓,而我羞于承认这些。我甚至拦不到一辆出租车。
最后,我搭乘一辆装有紫色窗玻璃的破旧蓝绿色出租车到了匡提科。后车窗摇不下来,而那位越南司机又无法向联邦调查局国家学院的大门警卫解释清楚我的身份。
“女医生,”司机又说了一次,我看出他对警卫和建筑物顶端的大堆天线感到惶惑,“她没问题。”
“不是,”我对着他的后脑勺说,“我的名字是凯,凯·斯卡佩塔。”我试图下车,但车门全上了锁,按钮都拆掉了。警卫伸手去拿无线电对讲机。
“请让我下车,”我对司机说,他正盯着警卫腰间的那把九毫米口径手枪,“请让我下车。”
他转过身,害怕地说:“在这里?”
“不是。”我说,这时警卫走出了哨亭。
司机瞪大了眼睛。
“我是说我要出去,但只去一会儿,我要向警卫解释。”我打着手势,放慢语速,“他知道我是谁,但我打不开窗子,他看不到我。”
司机不停地点头。
“我必须出去,”我坚决地强调一次,“你得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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