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熬夜摆弄电脑,直到很晚,星期一一大早我被闹钟叫醒时没听到她有半点动静。我拉开卧室的窗帘,看着细小的雪片在照进院子的阳光下旋舞。雪积得很深,这一带看不到任何在动的东西。我喝完咖啡,快速翻看了一下报纸,然后换衣服出门。走到门边,我又绕了回来。不管露西是不是已经不止十二岁了,我还是要先去看看她再出门。
我轻轻走进她的房间,看见她侧着睡在皱成一团的床单里,被子有一半掉在地上。她穿着从我的抽屉里翻出来的一件运动服,这让我有些感动。我从来没碰到过想穿着我的任何东西睡觉的人。我把被子拉好,小心不吵醒她。
开车进城的路上交通情况糟透了,我真嫉妒那些因雪而关闭办公室的人。我们这些没有意外假可休的人在州际公路上慢慢往前爬,轻轻一踩刹车就会打滑,还得凑近雨刷刷不干净的挡风玻璃往外看。我不知该怎么跟玛格丽特解释,我那十几岁的外甥女认为我们的系统不安全。谁进入了我的目录?珍妮弗·戴顿为什么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又挂掉?
八点半我才抵达办公室。在走向停尸间的路上,我困惑地停下脚步。一台带轮推床在不锈钢冰箱门前随意停放着,上面盖着床单的尸体脚趾上挂着珍妮弗·戴顿的名牌。我四下张望,办公室和X光室里都没人。我打开解剖室的门,看见穿着手术袍的苏珊在拨电话。她迅速挂上电话,紧张地对我说了声“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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