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六月底,我回到了国内。
最初的三天的时间,都用在与时差做斗争上面,我不想出席柯小柔的婚礼时,自己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像一只刚捕回来的熊猫。
梳妆台前,我盯着自己的脸,仔细地看。
低头,手指所触,是凉生在机场放入我手中的信封,拿起,反复而仔细地看。抬头,看着这偌大的房间,我迅速整理起自己的情绪,将它放入钱包里。
佛祖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这些,我都在一一体味着,或体味过;但是,我觉得佛祖少说了一样苦——那就是被老陈这样一个像奶妈一样的管家聒噪之苦。
回国这三天时间里,老陈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太太,您还是劝劝先生也回来吧!
他会笑着说,你看啊,就是工作再忙,你们俩既是大喜也总得拜见一下程家老爷子吧!本来这婚事就没提前征得……他说到这里语气弱下去,忙改口说,也能多在国内陪陪太太您……
这个时候,我就会看着老陈,皮笑肉不笑,转身上楼。
这三天,我除了睡觉的时候,无一不遭老陈荼毒。他语言之苦口婆心,眼神之幽怨已登峰造极。
我开始烦躁,眼神之怨毒已经达到瞪谁谁怀孕的地步;在我彻底变成神经病之前,我决定将老陈赶回法国,原因是我和他八字不合。
凉生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给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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