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莫琳后哈罗德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就像关上了一扇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想不想打开的门。想象到达时一众病人护士欢迎的场面也变得索然无味,他再也不确定旅程的重点是什么。一路走下来,进度越来越慢,问题与争执层出不穷,从达林顿到纽卡斯尔居然走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他把柳木手杖给了维尔夫,再也没拿回来。
莫琳说她想他,叫他回家。他无法将这一点赶出脑海,时不时就找个借口借别人的手机打回家。
“我很好,”莫琳每次都这样说,“我非常好。”她会告诉他又收到了一封措辞感人的信,或者一份小礼物;有时会跟他讲讲花园里红花菜豆的长势。“你肯定不想听我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还会加一句。但其实他是想听的,非常想听。
“又在打电话?”里奇会皮笑肉不笑地问。
他又一次指责维尔夫偷东西,哈罗德暗暗担心他恐怕是对的。明明知道他和戴维一样不靠谱,却还要为他辩护,真是一件苦差事。维尔夫甚至没想过要把空瓶子藏起来,每次都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把他叫醒,刚一清醒过来又忙不迭地开始抱怨。为了保护他,哈罗德告诉大家他右腿的旧患复发了,提议休息久一点,甚至建议一部分人可以先走。但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行不行,哈罗德才是朝圣的关键。没有他,他们不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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