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慰祖拿着王宏俊给他的五百马克,独自游逛了两天,到过附近的小城,坐过不同的啤酒馆,有一天沿着纳卡江步行往上走,直到下午才回来。
十年以来,他一直做刘浪,努力要忘记以前那个可怜复可笑的刘慰祖。但到了海德堡这地方,刘慰祖竟整个复活,刘浪反而逐渐消失了。他无法抵抗也无法躲藏的,又回到了往日的刘慰祖。有关刘慰祖的一切悲悲喜喜,像纳卡江汹涌的江水般,滚滚的朝他奔来,将他淹没。
多时以来,他以为自己是个早已从世俗世界中解脱了的人,所谓人世的喜怒哀乐,在他的身上已发生不了任何一点感动的作用。能那么彻底的从他所痛恨、厌弃、鄙视的肮脏虚伪的旧环境中挣脱出来,是他颇引以为傲的一项成就,是极端成功的报复手段,痛快而又解恨的事。想不到的是:到海德堡寻旧,竟把旧日的一切都寻回来了。它们仍然像往昔那样折磨着他,噬蚀着他的心,仿佛这十来年的努力都付诸了流水,刘慰祖还是刘慰祖,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出发点,一步也没有从旧有的圈圈中迈出去。
这个感觉使他痛苦,也促使他想快快的从这种痛苦中逃走,去继续流浪生涯。
“老王,我明天一早要离开了。”沿着江岸跋涉了十公里归来,正好王宏俊下班回家。见面他便对王宏俊说。
“明天离开?那怎么行。这两天我医院的事太忙,病人都是约好了的。也不能请假陪你,想跟你好好的谈一谈也没有功夫。你来海德堡是旧地重游啦!多待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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