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吗?”千叶突然问道。我转头一看,白雨衣男站在我们刚离开的门口。
我并未多想,迈步上前。他的右手仍握着枪。
“你还不死心?”我忍不住开口,而后随手扯掉对方的头巾,把防风镜拉到额头。那是一张白净的年轻圆脸,嘴边只有细毛,看不到胡须。眼睛细小,面无表情。
“虐待他人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质问道。
“没怎么想……”白雨衣男咕哝。那模样简直像小学生挨骂后,为了保全面子,勉强摆出高傲态度。
“反正痛的不是自己?”
“可以这么说。”
这个回答在意料中,我并不生气。其实,每个人都有相同的心态。骇人听闻的社会案件、遥远国家的干旱、从未到过的地方的公害问题……就算是同一社区内发生的凶杀案,只要认定与自己无关,就不会在乎。换句话说,不论大小案件,世人关注的焦点总是“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忽然间,我的脑海浮现父亲的话:“我决定过自己真正想过的人生。”
人生只有一次,要是有想做的事情却忍着不做,活着有什么意义?父亲曾在病床上对我告白。他想通这一点的契机,正是身为儿子的我。
虽然工作忙碌,父亲并不感到痛苦。在父亲眼中,开发新技术十分有趣,值得全心投入。研究须要付出庞大的时间与精力,于是他舍弃家庭。
他的动机为何?希望功成名就,或是家人过更优渥的生活?不,都不是。工作本身就是他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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