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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回到东馆的时候,野口医生正好从客厅走到玄关大厅。
“野口先生!”
玄儿叫着,快步走过去。大厅内侧墙角的大摆钟——有一人多高,显得厚重——似乎要盖住他的脚步声,缓缓地报时了。晚上10点整。
“那个年轻人怎么样?”等钟声散去,玄儿问道。
“睡得很好。”说着,野口医生捋捋灰胡须,“不用太担心。你的诊断没错,他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也没骨折,有许多擦伤,还有一些跌打伤,左手的伤不严重,头上的大包也没大碍,反正不要紧。”
“太好了。”
“从那个塔上摔下来,竟然没负什么伤,只能说他幸运。”
“是呀——他的意识如何?”
“刚才睁开过一次眼睛。”
“说什么没有?”
野口医生皱皱红彤彤的圆鼻头,回答道:“没有。也许因为他摔下来,受到刺激,大脑混乱,所以虽然睁开眼睛,但什么都没说。”
“你感觉他茫然自失?”玄儿接着问道。我不禁想像着五个月前自己在病房中醒来时的情形。
“是的。”野口医生提着那个看上去很重的深蓝色包,慢悠悠地回头看看客厅,“他表情变化很慢,活动身体也不积极。茫然……对,就是那样的感觉。但他能听到我讲话,似乎也能理解。”
“他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当我问他感觉如何,什么地方疼的时候,他会摇摇脑袋。擦伤处是会疼的,但没有恶心和头晕表现。看上去,他想说话,但无法顺畅表达……看来还是受惊带来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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