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
苏州,凤凰山。
万物竞荣的5月。
一缕缕青烟穿过林木繁茂的枝叶。树下新起的坟冢前,一男一女点燃着香火,“姆妈,我来迟了……来得太迟了……”不绝的香火托载着无尽的思念,飘升蓝天白云间。
祭拜母亲的中年男子,名叫姜万富。他从迢迢万里的昆仑山来到凤凰山,同老姐姐一道安葬母亲。
如果从在上海踏上西行火车的那个夏天算起,他离开姆妈已经整整36年了。
这是2002年的5月。
昆仑山离黄浦江有多远
姜万富和老姐姐从凤凰山下的墓园回到上海,星光和华灯已经把黄浦江点染得波光璀璨。
“上海真美啊……黄浦江真美……”他一直盯着车窗外。
1966年的那个夏天,姜万富离开了黄浦江。一路向西,向西,一直走到了昆仑山——一下子走了这么远哟!
中学地理课,他从中国地图上见过“昆仑山”。地图上,标有“上海”的圆点和标有“昆仑”的那架山,用手比画一下,有一拃多长。
当他和他的同乡——1000多个上海青年男女坐了4天4夜火车,又坐了6天6夜汽车,终于看见了几棵杨树,又看见了一坑水,汽车在水坑前站住,司机大哥说:到了!他才明白地图上的一拃长有多么远!
之后,他知道了这坑叫“涝坝”。这里的人吃涝坝的水活命。那天,知青都不下车,迎接他们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汉子,他对他们说:“孩子们,下车吧,到家了,我是二牧场一连连长许连荣,我代表全连的同志欢迎你们。这个一连刚成立,地无一亩,房无一间,住地窝子,喝涝坝水,条件很艰苦,委屈你们了。但是,通过辛勤的劳动,我们一定能在戈壁滩开出良田,一定能住上砖房,点上电灯,喝上自来水,孩子们,下车吧。”姜万富提起行李,第一个跳下车,至今,许连长很重的东北口音还在耳边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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