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十月的第二个星期六,护士玛丽·贝斯特给我带来了我一直惧怕着的消息。周六的工作时间比较短,到下午四点来钟快下班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决定以护士身份参加海军。就在几天前,诺克斯国务卿发布了海军预备役人员的有限召集令,其中护士极为短缺(即便到了现在,时隔多年,山姆·霍桑医生看起来对当时的痛苦仍记忆犹新。他给客人又斟上一杯美酒,然后说了下去)。很难说我有多么惊讶,因为她谈论此话题已有一月之久,还纠结于该参加陆军还是海军。但无论如何,听她亲口提出始终是一个打击。
对我而言,玛丽不只是一名护士。她是密友,是好伴侣,与我的友人们相处得也不错。她甚至与我先前的护士爱玻亦偶有通信,爱玻嫁给了缅因州的一位客栈老板。
“你跟了我五年多,”我告诉她,“这段时间我非常开心。”
“山姆,我也是。但我只是途经北山镇而已,还记得吗?我总是在去别处的路上。”
“我还以为我们也许——”
她用手指封住我的嘴唇:“战争不会持续太久,我也许还将回来。”
但我清楚玛丽·贝斯特属于那种永远在前进的人,回头不符合她的性格。“几时离开?”
“十一月行吗?你有足够时间找到替代者吗?”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短短三个星期而已。”
电话铃陡然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离电话最近,于是接了起来,而且马上认出了蓝思警长那急切的声音:“医生,你现在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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