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的弹子球》主人公之一的“老鼠”,到故事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在酒吧对来自中国的酒保杰说,他要离开这地方了。
“你说离开要去哪里呢?”
“没有特定的目标,想到没去过的地方,最好是不太大的地方我想了许多,也想过到哪里去结果都一样啊。不过我还是要走。即使一样也好。”
老鼠说着这些话之前,刚无可无不可地结束了和一个女人不怎样有结果的交往。他离开了酒吧,打开日本全国地图。一页一页翻着,然后发出声音念着几个小地方的名字。忽然,睡意来袭。老鼠在想,只要睡着多好,那样便不需要向谁说明什么了,进入梦的海洋,宁静平和,再也不用想什么了,再也不用想什么了。
这里要强调的不止于老鼠在面对不可排解的孤寂和失落之际选择了离开,然后朝没有特定目标的地方进发。事实上,即使他还未出发,他面对虚无的方式是时而昏沉,时而清明的浪人形态,脚没有起步,寸心早已流放于外,令他经常在不稳定和起伏中出入酒吧和跟女人幽会的地方。
老鼠的浪荡,不是面向出口的行动企图,而是徘徊在入口与出口之间的表现,最后有没有出口,保证不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老鼠最后渴望好好睡一睡,真是还未开始流浪便已倦了。这是心倦,渴望进入如梦一样的境地,不用再思想。就像《世界末日与冷酷仙境》的结局一样,主角将透过深深的睡眠告别这个世界,浪游是由这边跨到“那边”的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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