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到井筒屋做事,随身只带着一把剪刀,她扎算离开时也只带着剪刀。
她走出老板夫妻俩的房间,先去了厕所。她没有不舒服,只是有那么一会儿放脚抖得厉害。
阿银走出厕所,在洗手钵仔细洗了手。洗手钵的水十分清澈,阿银将手浸到水里,闭上眼睛。岁末的水,冻得手指头都麻了,但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她觉得这样可以将手和手指头彻底洗干净。她洗完手之后,撩起下摆,赤脚走到中庭,用手泼出洗手钵里的水洗脚。
若是去井边,或许会遇到其他人。她不想遇到人,干脆在这里把剪刀也一并洗了。泼了水,剪刀刀锋闪着亮光,她觉得那铁锈味仿佛在嘴里扩散开来。
洗完剪刀,中庭的地面已经湿了一大片,白皙的双脚沾满了泥巴,最后她扳倒洗手钵,水哗啦哗啦冲着双脚,白皙的脚趾变得通红,长了冻疮的小趾突然发痒,但是痒得令人觉得愉快,阿银咯咯笑了起来。她边笑边取下披在头上的手巾,擦干手脚,同时也拭去剪刀上的水滴。最后拿着剪刀走上走廊。
接着,阿银快步绕到厨房,从里面支上顶门棍,再怎么推,门也纹丝不动。好,这样就行了。
阿银是井筒屋唯一的下女,这三年来都住在老板夫妇所提供的北边储藏室。阿银慢条斯理地爬上那已有某种感情的房间。阶梯一如往常在第五阶发出嘎吱声,在只有阿银一个人的屋里,那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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