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筒平四郎又给“黑豆”写了封信。
这次是封长信。关于铁瓶杂院所发生的事,他所知道与不知道的;想请“黑豆”调查先前位于铁瓶杂院这块地上的灯笼铺,及八百富老板富平的来历;还有委托调查乃是基于弓之助的希望;他与弓之助之间的对话等,东拉西扯,将整卷纸从头到尾填得密密麻麻。
依前例将信交给出门当习字先生的细君后,有好一阵子平四郎都在文案上支着肘,拔着鼻毛。不知是热力四射的夏天高潮已过,还是打算稍事休息,今日打一早天气便还算好过。他迎着越过小庭院吹来的风,出神发呆。
实情究竟如何,不请人调查不知道。但当弓之助说出“灯笼铺和八百富的富平,多半与凑屋或其夫人阿藤有渊源”时,即便是平四郎,也勾起了一些想法。将这些推测与凑屋的背景、铁瓶杂院发生的事拼凑起来,便如洋菜冻过喉般,滑溜顺当之极。
搞不好,真相便是如此——至少,他相信有部分是如此。
这令平四郎干劲大失。
他讨厌麻烦,也不喜见人哭闹。无奈因职务之故,常得向犯人说教,但他与不曾感到有趣。多数时候平四郎总认为,无论怎么说,事情做了都做了也没办法,而做了也总有做的理由。
以前,“黑豆”曾笑说平四郎兄这样就好。
“平四郎兄至今从未遇见光凭一句‘做了都做了’无法交代的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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