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闭眼,天色已暗,山谷里有微微的风从敞开的窗口吹来,带走了一天的凉意。我躺在床上,朵朵正坐在我的旁边,用一双清澈似水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我,瞧见我醒了过来,笑着与我打招呼,阳光灿烂。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火辣辣的,掀开薄薄的被子,瞧见胸口正中贴着一块偌大的狗皮膏药,上覆纱布,边缘处有绿色的草药膏子溢出,臭烘烘的,有点像抠脚大汉那几个月都没有洗过的脚丫子,难闻得很;不过被伤到的肋骨,倒没有那么刺痛了。
除了胸口,我的手臂、脖颈以及整个头颅都给缠得严严实实,内敷良药,或清亮,或热辣。睡梦中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给我治伤,不过不知道竟然是弄成这般,根本就是裹粽子。我稍微扭头,瞧见隔壁还有一铺床,上面的薄毯掀开,人影无踪,不过旁边还放着杂毛小道的行囊,在床头的竹柜上,则有一头体型痴肥的虎皮鹦鹉正在打着瞌睡。这肥母鸡脑袋一栽一栽的,我还真怕它会摔下来。
我抬起被绷带缠得结实的手臂,指着隔壁木床,问朵朵,“你杂毛叔叔呢?”
朵朵指着屋子外,说,“杂毛叔叔跟那个黄脸老爷爷聊天去了,他说巫医之道也多有可取之处,要跟那老爷爷取取经。”我又问我睡了多久,朵朵扳着手指数了数,说,两天一夜,陆左哥哥,你可真能睡。那些人都来看了你好几次,都没有敢叫醒你。他们说你现在是这个地方地位最高的人呢,好多事情,都要等你醒过来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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