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回到寓所的时候,挂在大厅中央的古老钟钟摆摇响了第十二下,宣告一天的结束。
山林虫声唧唧,透过门窗隐约地传入来,凌渡宇这所现代化的复式洋房,位于山岗高处。厅前落地大玻璃,视野广阔,山下、海港和对岸迷人的城市夜色,尽收眼底。
遍布两岸五光十色的灯火,港海闪烁不定的倒影,是那样遥远和不真实,如幻如梦。
凌渡宇轻轻呈了一口气,在大厅一角的组合沙发坐下来。脊骨枕靠着柔软弹跳的沙发,舒适的感觉透进每一条神经里去。
日间离奇的事,仍在困扰着他。
凌渡宇在袋中取出一部蓝皮小册子,封面上印有DIARY的字样,烫金的字体龙飞凤舞,设计者颇下了一番心思。
不过凌渡宇的兴趣并不在日记的设计,而在于其中的内容。在他发现谢教授的尸体时,这日记被紧紧捏在他瘦削的手内。封面上现在仍可清晰看到指头陷入的痕迹,内中一定有个惊人的秘密,使他至死不放。
凌渡宇当时不敢冒然强把谢教授的指头扳开。临死前的紧抓,使谢教授的肌肉变成僵硬,除非把他指骨硬生生折断,否则休想把日记取到手上。幸好是凌渡宇,他利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入了谢教授手臂和肩胛的几个穴位,又巧妙地按扯谢教授身上几条控制手部的盘络经道,才从谢教授松开的指抓中把日记取到手上,他幼年时曾从西藏的天葬师处,学会了许多应付死人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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