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左右,我再次前往“鸥庄”。先前我便发现,在巷子一角有一大堆锯末,如同一座小山。眼见四下无人,我顺手就将旅行提包藏入其中。
徐铭义的房间里还有人在下象棋,也就是你和安记公司的朱先生。你们走后,我告诉徐铭义,席有仁明天下午会空出时间来等他。
他十分高兴,说自己有件事希望席先生帮帮忙。我并没问是什么事,因为就算问了也没用。这一次,送咖啡来的女孩子并不是中午的那个女招待。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卧室里与徐铭义热烈地谈论上海时代的往事。
我无数次望向手表,每次徐铭义都会问我:“您有急事吗?”我反复回答:“是的,有点儿事儿。”火盆里的木炭烧得正旺,卧室里十分暖和。他还特意将我的大衣塞进了衣柜,即便我说很快就会告辞,他也不同意,反而一把抓起桌上的大衣走开了。
当手表指针指向八点二十分时,我站起身来,说道:“我该告辞了。”
“再待一会儿多好啊,不过,既然您有急事,我也不便挽留。”说着,他打开衣柜,取出了我的大衣。我向他道谢,穿上大衣,然后将手插入了大衣的口袋。这时,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有奇迹发生,让事先放在口袋里的铁丝消失不见该有多好。然而,奇迹是不会发生的。铁丝就稳稳当当地躺在口袋里,而且,我的手指已牢牢将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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