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智珠因为一时气愤,又兼当着仆妇下人受了她老子这一场严厉的申斥,自己觉着面子上十分难过,当时跑出客厅去,真有投河觅井的心思。及被飞行船拉回,手枪、炸弹也帮着解劝。辘轳炮手提着菜篮从外面进来,一看这种情形,更摸不着头脑,忙跑过来打听,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立刻把菜篮子放下,朝智珠双膝跪倒,说:“我的小姐啊!你老人家可千万死不得,你如果死了,我这厨房也干不成了。老爷把一枚铜元看成车轮子那么大,每天从小姐手里领菜钱,是一句话也不用费,将来要是从他老人家手里领钱,只怕九个牛也拉不出来。我们当厨役的,岂不就苦死了!”说罢咕咚咕咚地直磕响头,招得手枪、炸弹同飞行船全都抿着嘴笑。智珠却扬着脸一声不响,飞行船笑道:“小姐冲着他也不要再生气了,您看他说的有多么可怜啊!”一边说,一边将智珠拉回上房,沏了一碗白糖水,说:“小姐先喝一点,定定心气,想什么吃,我叫辘轳炮给您做去。”智珠说:“我什么也不想吃,吵了这半天,天也不早了,你们想休息的只管休息去吧!”飞行船道:“姑老爷还不曾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睡也不迟。”飞行船这一提姑老爷又勾起了智珠的心病,只见她柳眉紧蹙,杏眼发直,哼了一声,说:“你还提他做什么?他一个星期中,倒有三夜不曾回家,问他干什么去了,他总说有要紧的应酬。就是有要紧应酬,也用不着在外边过夜啊!横竖非嫖即赌,有那样的老子,又有这样的夫婿,我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味?”说着两眼的泪珠儿如断线珍珠一般,直流下来。飞行船又恳切地劝了一回,天已将二鼓,仍不见唐文焕回来。飞行船只得回她屋中休息去了,上房只剩了智珠一个人,本来妇女的心思窄,白天受父亲的气,已经化解不开,假如晚间文焕能够早早回来,智珠把这一肚皮委屈说给他,文焕再能好好地安慰她一番,也不见得她一定就奔死路去。偏偏文焕又住在外边,直到三更天还不曾回来。智珠可就越想越气,越气越窄,娇肠百转,简直没有一丝活路。也是她命该如此,一眼看见椅子背上,搭着一条白洋绉汗巾,她立刻便转了念头,以下的事阅者可以意会,我们也不愿再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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