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老汤普森上飞机的时候,我发现,他被医生整治得光洁如新的脸上,一下子增添了许多苍桑。我打电话给雷恩,他正在北京斗蟋蟀。他让我告诉他父亲,说他可以在天津签署放弃继承权的法律文件,短时间内就不回伦敦了。
我将这些话转告老汤普森,原以为老头子一定会老泪纵横,但他没有,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中国真是个教育人的地方……。”
送走老汤普森,当天晚上我便找到了老谣,因为我心中充满了疑虑。在他的客厅里,留下来吃晚餐的客人们还没有离去,乱轰轰地打着饱嗝,喷出竹叶青和孟庄园葡萄酒的味道;有两个日本人醉了,在院子里挽着手臂高唱军歌;一个韩国小伙子独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将手指比作手枪,向院中射击。
老谣今天也有些醉了,面上的笑意更浓,眸子里晶亮亮地温润甚至多情,他用手指轻轻地扶着我的手臂,将我介绍给客人们。眼前的场面是我曾经的婚姻生活中最大的灾难,但我现在已经不是这里的主妇了,没有资格再乱发脾气。老谣一定知道我心中不悦,只讲了两句笑话,便把客人们全都打发走了。
我厌恶房中的气味,便又回到院中,拉了把藤椅坐下。老谣送过来两杯清茶,问:“老汤普森临走说什么了?”
我将老汤普森的最后一句话讲给他听,不想他突然狂笑起来,以至于面部扭曲,眼中流下泪水。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见过他如此失态,于是,心中难免担忧,原本兴师问罪的气势也就跟着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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