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福斯特在胚胎仓库的昏暗之中逐渐露出身影。
“今天晚上愿意去看看感官电影吗?”
列宁娜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要跟别人出去吗?”他对什么姑娘在跟他的什么朋友来往感到兴趣。“是本尼托吗?”他问道。
她又摇摇头。
亨利从她那红眼睛里,从她那红斑狼疮式的光影下的苍白里看出了厌倦,从她那没有笑意的鲜红的嘴角看出了悲哀。“你该不是生病了吧?”他问道。他有几分着急,有几种疾病还没有消灭,他担心她染上了其中之一。
可是列宁娜再一次摇了摇头。
“总之你应该去看看医生,”亨利说,“每天看医生,百病不担心。”他高高兴兴地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他那睡眠教育的格言拍进她心里。“也许你需要一点代妊娠素,”他建议,“再不然就做一次超量的代强烈情素治疗。你知道标准的代动情素并不十分……”
“啊,为了福帝!”一直沉默的列宁娜现在说话了,“别讲了!”她转身又去弄她刚才忽略了的胚胎。
哼,做什么代强烈情素治疗,如果不是痛苦得想哭,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好像她自己的强烈情绪还不够多似的,她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再吸满了针筒。“约翰,”她喃喃地自语道,“约翰……”然后,“福帝呀!”她糊涂了,“这个胚胎的昏睡病预防针打了没有?没有吗?”她简直不记得了。最后她决定不让它冒挨第二针的危险,便往下做,去打另外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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