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翰迪的住处,打算回河橡园找桥祺对质。自从母亲死后,我第一次这样骚乱不安,但我的外表异常冷静。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不要它是真的。
如果桥祺是嘉玲的父亲……我想起我们的挨饿与咬牙苦撑,她问我她怎么不像同学都有爸爸的时候。我那时只能把我父亲的照片拿给她看,跟她说: “这是我 们的爸爸,”以及他是多么爱她,虽然他住在天堂。我想起她的生日、各个假期、她生病的时候,所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如果桥祺是嘉玲的父亲,他不欠我什么。但他欠嘉玲的比天地更大。
我还没有想清楚,却已发现我竟驶入缅因街一八00号的停车场。警卫要求看我的驾照,我想著或许应该跟他说我走错了。但我最后还是让他看了,并开入住户区停车。我想见盖奇,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家。
我按电梯的十八楼时手在发抖,小部分是恐惧,但绝大部分是生气。听说墨西哥女人以脾气火爆著称,但我这辈子都很平和。我不喜欢生气,也不喜欢随愤怒冲来的那种苦涩的肾上腺素。但此刻,我即将爆发。我想扔东西。
我跨著大步迈向盖奇的门前,敲门之用力,指关节都瘀青了。当里面没有反应,我干脆抡起拳头用力捶去,并差点在门往内开启时跌了进去。
扒奇一如往常那样镇定与无所不能地站在那里。
“莉珀……”他抬高最后一个音节以表达他的疑问,而后看著我胀得通红的脸。他伸手把我拉进去,我甩掉他的手大步跨进门槛。“怎么回事,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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