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坐焚香索简编,香烟缥缈悟神仙。
龙拿云雾非伤猛,蜃气楼台那解玄。
直上亭亭山寨立,到处烟尘生霹雳。
此际绝景难比邻,殊是神兵天外集。
长堤高柳带平沙,无处春来不酒家。
最苦血战疆场者,更无滴水煮新茶。
长歌短筑泪徒流,烁火销金莫自繇。
忽有灵驹骤新沼,天教绝寨壮皇猷。
祇今沙漠有灵泉,润色都将春草妍。
还忆菁时尘土上,几多血汗酒青烟。
却说元太子知我军山下搦战,因与众将商议。丞相沙不丁上前奏曰:“殿下且勿忧愁,这骆驼山势若长城,险过华岳,臣请率兵下山迎敌,胜则乘势追杀,败则列阵固守。大明兵将如或登山,祇须将炮石打下,必不能挡。况粮草积有六七年之资,军兵尚有三十万之众,彼南人不禁水草之苦朔漠之寒,以臣计之,当保得胜。”太子道:“丞相虽然如此,勿视等闲。”沙不丁遂领兵一万来战。两阵方交,元兵终是气怯奔溃而走。文忠便令薛显率领铁甲五百乘势上山攻杀。那山上矢石如雨飞来,朱军伤死者七十余人,薛显祇得收军回阵。次日,李文忠会集傅友德、朱亮祖、廖永忠、薛显等八将,细议曰:“你们八人可分兵四支,各带马兵三千四下沿山,远哨山中虚实,并回来做个计较。”各将分头去讫。恰好军前报曰:“军师刘基到来。”文忠慌忙迎入,具言骆驼山难克一事,刘基也没个理会。将及半晌,四路哨军回来都说山势甚是绵延险阻,元兵营寨密密的驻扎。军马、钱粮想都周实;况他祇是坚壁不动,看来不易攻取。自此相持了二十余日。忽一日,报有巡逻的捉得细作在帐外,听元帅发落。刘基便附李文忠耳朵曰:“如此,如此,何如?”文忠一边同刘基升帐,一面点头曰:“甚好!甚好!”祇见那细作跪在面前,刘基看了反佯问他曰:“你是本营小卒,前者差你去上骆驼山打听,何故而今纔回?”那人见刘基错认,也便奸诈,回曰:“小人奉命打探元兵,他山上把守极严,未可一时攻打。”刘基曰:“正是如此,奈何,奈何!”那人未见发落尚跪在帐前,忽有一个官儿口称军政司来说,军粮已尽,祇可应今日支用。刘基便假意对李文忠并合帐将校曰:“粮储大事,你这官所掌何事,且到没了方来报知,推出辕门斩讫报来。”那官儿十分哀告求生。刘基便吩咐着令辕门官捆打八十,就令三军今夜密密地拔寨而行,回到开平,待秋深再议攻取,切不可把元兵知觉,恐其乘势追赶。因复发落那人曰:“你可仍到元营细探下落。我在开平驻营,倘若他们把守稍懈,即来报知。”且叫军中取三两重的银牌一面赏他,以酬劳苦,待回来之日再行奏请升职。那人领赏暗喜,径回骆驼山见了太子,备言前事,且曰:“赏我银牌,如此侥幸。”太子听了大喜,便令陈安礼领兵三万为左哨,朵儿只八喇领兵三万为右哨,即同沙不丁领兵五万为中队,连夜下山追击。沙不丁曰:“殿下且莫轻动,待臣同朵儿只八喇各领兵三万,分左右追赶,殿下还宜同陈安礼把守老营。”太子曰:“这也有理,依卿所奏。”元将整备夜来追杀,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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