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管夷吾字仲,生得相貌魁梧,精神俊爽,博通坟典,淹贯古今,有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匡时之略。与鲍叔牙同贾,至分金时,夷吾多取一倍,鲍叔之从人心怀不平。鲍叔曰:“仲非贪此区区之金,因家贫不给,我自愿让之耳!”又曾领兵随征,每至战阵,辄居后队,及还兵之日,又为先驱。多有笑其怯者。鲍叔曰:“仲有老母在堂,留身奉养,岂真怯斗耶!”又数与鲍叔计事,往往相左。鲍叔曰:“人固有遇不遇,使仲遇其时,定当百不失一矣!”夷吾闻之,叹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哉!”遂结为生死之交。值襄公诸儿即位,长子曰纠,鲁女所生,次子小白,莒女所生,虽皆庶出,俱已成立,欲为立傅以辅导之。管夷吾谓鲍叔牙曰:“君生二子,异日为嗣,非纠即白。吾与尔各傅一人。若嗣立之日,互相荐举。”叔牙然其言。于是管夷吾同召忽为公子纠之傅,叔牙为公子小白之傅。襄公欲迎文姜至禚相会,叔牙谓小白曰:“君以淫闻,为国人笑,及今止之,犹可掩饰。更相往来,如水决堤,将成泛溢,子必进谏!”小白果入谏襄公,曰:“鲁侯之死,啧有烦言,男女嫌疑不可不避!”襄公怒曰:“孺子何得多言!”以屦蹴之。小白趋而出。鲍叔曰:“吾闻之:‘有奇淫者,必有奇祸’,吾当与子适他国,以俟后图!”小白问:“当适何国?”鲍叔曰:“大国喜怒不常,不如适莒。莒小而近齐,小则不敢慢我,近则旦暮可归!”小白曰:“善!”乃奔莒国。襄公闻之,亦不追还。及公孙无知篡位,来召管夷吾。夷吾曰:“此辈兵已在颈,尚欲累人耶?”遂与召忽共计,以鲁为子纠之母家,乃奉纠奔鲁。鲁庄公居之于生窦,月给廪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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