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把她抢走就好了!”那天晚上,他对史本迪于斯说,“我应该抓住她,把她拉出屋子,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史本迪于斯没理会他。他舒舒服服地仰面躺在一只盛满蜜水的大双耳瓮旁边歇息,不时把脑袋伸进去痛饮一气。
马托又说:
“怎么办?……怎样再到迦太基城里去?”
“我不知道。”史本迪于斯说。
这种无动于衷的神情使马托光火起来,叫道:
“哼!这全都怪你!你拉我去,然后又丢下我不管,你这个胆小鬼!我为什么要听你摆布?你以为你是我的主人吗?啊?你这个妓女贩子!奴才!奴才的儿子!”他咬牙切齿,举起巨大手掌要打史本迪于斯。
那希腊人并不分辩。一盏陶制高脚灯台搁在帐篷的支柱跟前,发出柔和的光辉,支柱上挂着全副甲胄,那件天衣就在甲胄间熠熠生辉。
突然,马托穿上厚底靴,扣上缀有青铜片的护身甲,戴上头盔。
“你去哪里?”史本迪于斯问。
“去她那里!别管我!我要把她带回来!他们要是敢出来,我就把他们像蝮蛇一样踩得稀烂!我会要她的命,史本迪于斯!”他翻来覆去地说:“是的!我会宰了她!你瞧着吧,我会宰了她!”
史本迪于斯却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猛地摘下纱帔,扔在一个角落,盖上几张羊皮。外面传来悄悄的说话声,几支火把明晃晃的,纳哈伐斯走了进来,后面跟随着大约二十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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