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初冬的早晨很冷,杨树灰色的树皮上结了一层白霜,屋瓦上湿漉漉的,也是霜打的。太阳刚刚升起来,红彤彤的,像一个纸糊的灯笼,没有一点热量。路边的荒草,树上还没有掉光的叶子,都瑟缩成一团。
我来到狗剩叔家门前,看到没有上锁,心中一阵狂喜。狗剩叔的木门从里面闩上,此刻他正在呼呼大睡。
敲了好一会儿,狗剩叔才起床了,他睁着惺忪的睡眼,拉开房门看着我问:“你找谁?”
多年不见,狗剩叔还是非常矮小,身体瘦得就剩下一把一捏就嘎巴响的骨头。他那年还不到40岁,可是头发已经一半花白,脸上皱纹密布,像网眼一样。
我还没有吭声,他突然就认出了我:“啊呀呀,你是么傻啊,个子比原来高了很多,脸还是没变,叔认得出来。”他很为自己的眼光自得。
狗剩叔的家非常简单,一盘土炕,炕前放着桌子,桌子上是仅有的几件锅碗瓢盆,墙上楔个钉子,钉子上挂着一个自行车外胎,但是我没有见到家中有自行车。
我坐在炕沿上,狗剩叔坐在脚地的机子上,显得更为矮小。他问:“今个咋想起看叔来?”
我正在很难为情地想着怎么回答,他又说:“听说你当官了,来是不是开的车?”
还是和以前一样,狗剩叔说话从来不考虑。他不会考虑对方会不会难堪,也不考虑会不会让自己难堪,他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一个心无城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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