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月的晚上,双耿带着姁姁来看怀宝,怀宝那刻正在让爹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换药,见二人进屋,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倒是双耿先开口:怀宝哥,伤怎么样?想开点。边说边蹲下身帮着廖老七换药。怀宝想起自己当初对双耿所做的那些事,想来点解释,刚说了一句:双耿,你撤职时——话就被双耿拦住:还说那些旧事做啥,如今看来,那对我倒是一件幸事,若我还在职,这场运动中我不死也要蜕层皮了。廖老七怕两人在这个话题上扯久了对怀宝不利,急忙岔开问:双耿,听人说你在试种新小麦,可是当真?双耿就答:是的,老伯,我培育了几个高产品种,我是种庄稼的出身,不摸弄庄稼急得慌,刚好如今也有空闲,读了点农学书,就在公社院内的空地上做了点试验。只是眼下乱成这样,好品种也无法推广……
姁姁自始至终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坐在一张椅上,偶尔把目光朝怀宝一扫,又迅疾离开,临走时也只是朝廖老七点了点头。怀宝估计,姁姁是为当年双耿被撤的事生自己的气,唉,宽恕我吧。
怀宝这段日子过得倒是安稳,只是从县城传来的有关晋莓的消息令他心碎。最初的消息是晋莓成了造反副司令蒙辛的姘头,后来传说她当上了县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队长,再后来又传说她同蒙辛结了婚。这每一个消息都如砍在他心上的刀,要他咬几天牙才能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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