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中了毒针
此际杨炎正在鲁特安旗的草原上踽踽独行。
冷冰儿在想念着他,他也在想念着冷冰儿。
不错,他的心里是在怨恨冷冰儿,但这怨恨正是基于对冷冰儿那份纯真的情感的。在他的心目之中,无论如何,冷冰儿也还是他最亲切的人。
草原视野广阔,一座好像擎天玉柱的雪峰已经映入他的眼帘了。
杨炎就是要上那座雪峰去找寻冷冰儿的。他可并不知道他正在踏着冷冰儿踏过的脚印。
远处传来草原牧人的歌声,这是好客的哈萨克人在草原上最喜欢唱的一首民歌:
圣峰的冰川像天河倒挂,
你听那流冰浮动轻轻的响——
像是姑娘的巧手弹起了东不拉。
她在问那流浪的旅人:
你还要攀过几座冰山?经历几许风沙?
咿啦——
流浪的旅人呀,
草原的兀鹰也不能终日盘旋不下,
你们尽是走呀,走呀,走呀!——
要走到那年那月,才肯停下你们的马?
杨炎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首民歌,但却从没像这次的深受感动。
因为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人生的旅途上摸索前行的旅人,而在以前,更确切的说,在他未曾知道自己身世之隐以前,他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他不知不觉哼起这首民歌的后半段,这后半段是“旅人”的口答,好客的哈萨克人是只唱前半段的。
姑娘呀,多谢你的好心意,
只是我没办法回答。
你可曾见过荒漠开花?
你可曾见过冰川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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