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一望收,乾坤谁个主沉浮?空余王气秣陵秋;
自草新词消滞酒,任凭短梦逐寒鸥,散花人士剩闲愁。
——调寄浣溪纱
古道山村,一群顽童嬉笑的声音,冲破了山谷的寂静。
不知是因为有徂徕山挡住了西北的寒风,还是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元宵节才过了三天,山坡上就开遍了茶花和杜鹃花,有桃红花瓣包着金丝花蕊的,有青丝花蕊镶着乳白花瓣的,还有红里参白俨若大红玛瑙的,把这山村点缀得花团锦绣,春意盎然,徂徕山虽在长江以北的山东境内,这山村的景色,却有点像江南的早春了。
山村里有疏疏落落的人家,村子前面有个大池塘,孤零零的隔在山坳外边,也不知是属于哪个人家的,山村地势只有这里较为平坦,所以虽然内外相隔,山村里的人家还是在这里辟塘养鱼。
下午的阳光,晒得孩子们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他们正在塘边嬉戏,有的脱下了棉衲捉虱子,有的相互追逐捉迷藏,其中有个孩子,约摸十二三岁的样子,黑漆的面上发着油光,打着一双赤脚,小脚露出青筋,个子虽然不大,却长得极为结实,脸上现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似乎是这群顽童的领袖。孩子们正闹得欢,他忽然脱了上衣,只穿着一条牛头短裤,赤着半个身子,嚷道:“喂喂,谁跟我下塘摸鱼去?”春阳虽暖,但脱下棉袄还是感到寒冷,孩子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有一个出声答话。一个顽童伸手进池塘里一试,“呸”了一声道:“小虎子,你发神经,塘水还是凉沁沁的,一点儿都没有暖,你要去自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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