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郊区的车站,我待了一个小时,没有登车。回到家,选择了一个令自己安静下来的办法——粘贴稿纸碎片。
拼凑好两张后,发现桌面上有一滴液体,以为是胶水洒了,便用抹布擦,却没有胶水的黏性,仰望屋顶,以为是楼层漏水,最终发现是我的眼泪。
我冷静地擦干面部,取出一个笔记本,把稿纸上能辨认的文字抄录下来。干到凌晨三点,笔记本上出现了别的内容。
天亮后,我审视着自己所写。那是对二老爷的回忆,他第一次教我武功时的情景。读了多遍,我体会出字里行间的缅怀之意,判断在我内心深处相信二老爷已死。
此文有三千字,我直读到下午四点,读得气血上涌,头痛欲裂,便从笔记本上撕下,想扔到小区垃圾箱中,但又不愿扔得离家过近,于是越走越远,直走到一家邮局门口的信筒前。
信筒像棺材般干净规整,应是它的归宿了。
我进邮局,买个信封,封好后要到外面投递,邮政员叫住我,说邮车马上来,柜台里正给邮件打包,让我把信直接交给他。
信封上一片空白,那是我寄到天国的信。
邮政员则嘱咐我要把地址写好,我说:“这就是个心情,投出去就好了。”他:“什么心情不心情,请你不要给我们制造麻烦。”我见邮局的杂志栏中有几本武术杂志,便挑了一本,抄下编辑部地址。想也不会刊用,必是和杂志社其他废稿一块粉碎,混在纸张的碎末里,总比扔到垃圾中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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