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见七姑娘又要掰断鸡的脖子,连忙大喝一声:“拜堂!”
我和文撒子,还有那个年轻妇女都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回事,都把迷惑的目光投向爷爷。爷爷大喝的时候一脸怒容,脖子上青筋突出,仿佛要跟谁吵架。
爷爷一生中几乎没有跟别人吵过架,或者说,没有这样怒火朝天的跟人吵过架。唯有一次,妈妈用晾衣架抽了我几下,爷爷跟妈妈吵了一架,也是满脸怒容,也是青筋突出。
爷爷责怪妈妈打我打得太厉害,说小孩子要打只能打屁股,屁股上的肉是呆肉。他一把夺过妈妈手里的晾衣架,怒火冲天。妈妈见他这样生气,只好拖过我,又在我被打疼的地方给我揉揉。爷爷这才恢复往日的温和。
但是妈妈在爷爷转身离开的时候偷偷跟我说:“这个老头子,当年我小的时候他都敢拿衣槌打我。现在我稍微教训下儿子,他还怪我下手狠了。亮仔是你的长孙,我可是你亲生女儿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虽然后来妈妈生气的时候还是“不择手段”的打我,但是从来不敢在爷爷面前动我一根指头。
虽然当时我没有听清楚爷爷喊出的两个字是什么,但是那声大喝果然有效果。悬空的鸡立即如石头一般落地,又一次惊得其他鸡飞奔急鸣。满屋的鸡毛再一次飞扬起来,如同正在弹棉花的房间。
接着,听得“铛”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低头看去,原来是一根老旧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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