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白跑了一趟,惟恐夜长梦多,归心似箭,不分昼夜加急前行,走了些日,算计再有两天便可到达。这日行经浙皖交界,误走歧路,错了宿头。好在二人野宿已惯,也未在意,仍往前行。走到天黑,忽见山麓深林内有灯光透出。依了陈业,过了前面九盘岭便人浙境,道路已然打听明白,带有干粮,索性乘着月夜,不必再绕上大路,径由九盘岭山径小路穿越过去,到了浙境,再行觅地打尖歇息。马琨见月旁有晕,加以从早上路,除了两次打尖,脚不停步,觉着饥疲交加,便说:“少时恐有风雨,日里已因心忙将路走岔,徒劳跋涉。九盘岭山路从未去过,只听山民指说大概,语多不详。万一行至乱山之中又将路走错,岂非求快反慢?再要遇上风雨,更受颠连。前面现有人家,还是在此投宿住一夜,明日赶早起身,仍旧抄回大路行走,凭我二人的脚程,多绕三五十里也不是赶不出。省去走小路的翻山越岭,多费筋力跋涉,仍是一样,还免得又走错路。”
陈业明知穿越九盘山的途径,中间虽要越过几处险峻之地,路却近去五六十里。已向山民打听清楚,怎会走错!但念马琨是长兄,近日颇又谦和,闻言知他畏难,不便勉强,只得应了。彼时江南诸省物阜年丰,人民安乐,甚是太平。虽见荒山野林,人家孤立,并未生什戒心,高高兴兴一同前往投宿。那人家紧靠山崖而建,共是两层楼房。楼前大片空地,外有密林环绕,地极陋僻。空地尽多,却未种有庄稼,连个寻常山民人家隙地必有的菜畦花果都没有。楼角却一边一个,悬着两盏红灯,适见灯光便是由此透出。陈业见那楼字甚是整齐,附近并无田亩,不类山中民户。说是富家大族别业,当地只是危崖掩护,杂树丛生,偏僻晦寒,景物一无可取。再说沿途十余里,棒莽载途,险阻荒凉,设如无特别原故,怎会孤零零住居此方?心觉有异,方低唤“大哥留意”,忽听飕的一声,由门内箭也似窜出一条黑影,直朝马琨迎面扑去。幸是马琨手疾眼快,未被扑中。刚一闪躲开,那黑影矫捷非常,脚才点地,二次又复扑到。马琨这才看出是条大狗,因要在这家投宿,一面纵身闪躲,口中高唤:“楼内主人快请出来!我们并非歹人,乃是山行迷路,来此投宿。”连唤数声,陈业也随声在旁急喊,终无回应。那狗生相又长又大,是个异种,动作轻健,神速异常,尤其是个哑口,一声不吠,只顾猛扑不已,势甚激烈。就这几句话喊过,人狗已是七八个照面。始而只有一狗专扑马琨。陈业因见楼中无人应声,马琨竟不如狗轻快,差一点没被扑中,早已激怒,将刀拔出,边纵边在呼斥,恐将狗杀死惹出波折,乘着狗向马琨飞扑,纵将过去,伸手一把抓住狗的后腿,待要抡起擒住,再和狗主人理论。不料狗腿才抓到手,又是一条黑影由楼门内飞窜出来,直向陈业扑去。陈业见那狗又是哑口,而且和前狗一样,有小驴般大,上来一声不哼,专一扑咬人的咽喉致命之处。楼角灯才点起,内里不会没人,连喊叫多声,并不答理,又放一条恶狗出来,心中未免有气,又加那狗来势猛急异常,急切间委实也难于抵御,恰好前狗在手,顺势抡起一抡,叭的一声,两狗相撞。陈业随即松手纵开,二狗吃了亏,越发不肯甘休,双双撞落,脚才沾地,回身纵起又扑,本朝陈业一人扑去,似听楼上有人呼斥了一声,二狗立即分开,各扑一人,这才狂吠起来。那狗俱是异种,久经训练,灵警多力,上来吃了点亏,越发狡侩。陈业想再将它擒住,也办不到,又怕伤了狗惹出事来,喊是无人答理,退又不行。二人俱是长途跋涉,晓夜奔驰之余,忽然遇见这样有长力的异种恶狗,时候久了,渐觉气力不加,狗却越来越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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