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气更热了,我也不能再拖延不去见监狱长穆尔斯了。
我任冷山看守期间有过三任监狱长,哈尔·穆尔斯是最后一任,也是最好的一任。他平易近人,诚实,直率,甚至缺乏柯蒂斯·安德森的基本才智,但他具备了政治技能,足以在那几年艰难时期维持住自己的位置……他也很正直,经得住诱惑。他不会再提升了,但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那时58岁,要不就是59岁,脸上的皱纹很深,像条警犬,大概就是波波·马钱特很熟悉的那种。他满头的白发,双手因为痉挛之类的原因颤抖着,不过他还是很强壮的。前一年,当一个监狱犯拿着一根由板条箱的板条削成的棍子向穆尔斯冲来时,他站在那里,抓住那恶棍的手腕,一把折断他的骨头,发出了干树枝着火后断裂的声音。那恶棍忘了所有的愤慨,跪倒在地上,尖声叫娘。“我不是你娘,”穆尔斯用他很有修养的南方口音说道,“不过我要是的话,我会拎起裙子,用生你出来的家伙朝你撒尿的。”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立刻站了起来,我一摆手让他坐回去,然后在他桌子对面坐下,先从他妻子说起……这只有在我们那里,别处你可不会这么做。“你那漂亮妞怎样了?”我就是这么问的,好像梅琳达才十七芳龄,而不是六十二、三岁了。我的关心是真诚的,她是那种我若有缘分自己也会爱上和迎娶的女人,但我并不想故意把他从工作上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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