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进行得很顺利,如果这件事上还能用“不错”来形容的话(我非常怀疑这样的用语),那么对阿伦·比特伯克,这位沃希托河流域切罗基族议会长者的处决就是这样的。他双手抖得厉害,没法把辫子编好,我们就准许他的大女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帮他干净利落地打好辫子。她想在辫梢缀上羽毛,即那种老鹰的新生羽毛,老鹰还曾是她父亲养着的,不过我没同意。羽毛会着火烧起来的。当然,我没对她这么说,我只是告诉她,这是违反规定的。她没再坚持,只是低下头,把双手放在太阳穴上,表示失望和不赞同的意思。这女人的举止不失尊严,这确实也让我们颇为放心,觉得她父亲也应该很有尊严的。
时间到了,酋长没有任何反抗或拖延的举动就走出牢房。有时候,我们得把行刑犯人的手指从铁栏上撬开,在我工作期间,就曾经撬断过一两个人的手指,我无法忘掉那闷钝的断裂声,不过好在酋长不是这样的人。
他坚定地沿着绿里走到我的办公室,在那里双膝跪地和舒斯特修士一同祈祷。舒斯特修士是从“天堂之光浸礼会教堂”那里开着廉价小车来的。
舒斯特为酋长念了几首圣诗,当他念到其中一首关于躺在宁静的水边的诗篇时,酋长哭了起来。不过,这倒不坏,他没有歇斯底里的表现。我觉得他是想到了宁静之水是那么纯净清冽,每次喝水时,嘴巴就像被割了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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