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我正在厨房里喝着第三杯咖啡(我妻子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她给我端来咖啡时,我能看到她脸上写着大大的不同意三个字),电话铃响了。我走到门廊上拿起电话,总机在对什么人说他们占了线,然后她对我说了声“诅你好用”(祝你好运),就挂上了……大概是这样吧。在总机,事情从来就说不定。
哈尔·穆尔斯的声普让我大吃一惊,它飘忽而粗糙,像是八十岁老头发出来的。我想,昨天晚上在隧道里柯蒂斯·安德森觉得一切正常,这太好了;让他对珀西的想法和我们的一样,这也太好了,因为正与我通话的人很可能不会在冷山再多干一天了。
“保罗,我明白昨晚出了点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们的朋友韦特莫尔先生与此有关。”
“出了点小麻烦,”我把听筒紧贴着耳朵,凑到话筒边承认道,“不过活儿干完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当然啦。”
“能问问是谁告诉你的吗?”这样我就能往他尾巴上拴个饮料罐——
盯上他?我可没接着往下说。
“你尽管问,但这实在不是你要管(关)心的事情,我还是把嘴巴闭闭牢不吭声吧。不过我给办公室打电话,问他们是否有什么消息或紧急事务时,我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
“哦?”
“是啊,好像是有一份调动申请搁在了我的文件篮里。珀西·韦特莫尔请求尽快调到荆棘岭去,一定是昨天夜班结束前就把表填好的,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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