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克之固执是无以伦比。“尤斯塔斯爵士正在等他的酒,”他告诉伊戈。“告诉他我去了哪里。”
“我会的,爵士。”伊戈用力拉了拉“学士”的缰绳。骡子的耳朵痉挛了一下,但立刻又迈开了脚步。它想要摆脱掉背上的酒桶,邓克无法责备它。
小溪是向东北方流的,因此他让“雷鸣”转向了西南。当班尼斯赶上他的时候他还没走出十几码远。“我最好来看着你,好让你不被吊死,”他把一片酸叶子塞进嘴里。“过了那一片沙柳,整个右岸都是蜘蛛地。”
“我会走在我们这边,”邓克不想跟冷壕堡的那位夫人惹出任何麻烦。你在坚定塔会听到关于她的种种坏事,她被叫作红寡妇,因为她埋进土里的那些个丈夫。老驼背山姆说她是个巫婆,是个下毒的,而且还更糟。两年前她派自己的骑士过河来抓一个奥斯格雷的人,因为他偷了羊。“当我们的老爷骑马到冷壕堡去要人,人家告诉他到护城河底下去找。”山姆曾说。“她已经把可怜的戴克缝进一袋子石头给沉下去了。在那之后尤斯塔斯爵士收了班尼斯爵士当手下,好让那些蜘蛛别来他的地盘。”
“雷鸣”在炎炎烈日下保持着缓慢稳定的步伐,天空蓝得无情,到处都看不到一丝云。小溪一路在小石丘和无人理会的柳树间蜿蜒,穿过光秃秃的棕色丘陵和长着已死或要死的谷物的田野。从桥开始往上游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正骑着马走在一小片叫做瓦特树林的奥斯格雷家森林边上。远远看去那一片青翠很诱人,叫邓克满脑子都是荫凉谷地和潺潺小溪的念头;但当等他们走到树林时他们发现那些树瘦弱参差,枝条下垂。一些大橡树正在落叶,而一半松树都已变成和班尼斯爵士一样的棕色,死掉的针叶在树干下环成一圈。越来越糟了,邓克想。只要一个火花,这就全会像火绒一样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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