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薄暮笼罩新林区灰林的天空。这样的黄昏让人记忆深刻。
从南安普敦的主要干道岔进另一条公路后,循路进入高耸绿林的深处,森林边缘则放牧着矮小的马。没多久,左拐进一道宽阔的木造栅门,沿着一条即使在正午也依然昏暗的碎石弯道,穿过便桥横越在庄园蜿蜒流淌的溪流,灰林就在眼前——坐落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四周环绕着山毛榉和橡树。
一幢长窄的建筑,不算大。当你越过便桥时看见的是较窄的那一侧,你得爬上几级石板阶梯,绕过石板阳台,才会到达前门那侧。以木和砖建造的屋子砌着灰泥,建筑的棕色及白色映衬着撒满阳光的绿林。它有一种亲切感,有一种触动人心的魔力。
今夜窗内有一两盏灯微亮。他们点燃了煤油灯,因为查理·汉蒙德爵士在世的时候,屋里还没装设任何电器设备。
清冷的薄暮渐渐沉暗,黄澄微颤的灯光则更显明亮。天色暗下,才看得见白天不易察觉的小水堤上如丝缎般飞溅的水花。西方那面向小溪曲流的开阔草坪上,顶篷色彩鲜艳的庭园秋千,和喝茶用的小桌及藤椅,也因薄暮而渐渐模糊。
此时,迈尔斯·汉蒙德站在他钟爱的、位于屋子后方的长房间里,手执一盏油灯,高举过头。
“没事,”他对自己说,“我带她来这里并没有错。不会有事的。”
但他心里清楚并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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