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一月初,某个雾气沉沉的寒冷冬夜,在埃克斯穆尔高地里德庄园的画室中,整个案件终于画上了句号。
莫莉和我——莫莉已于去年七月嫁作保罗·费雷斯夫人——在巨大的,开得进一辆小汽车的圆石壁炉中燃起熊熊炉火。圆木燃得“噼噼啪啪”作响、红色火光冲天,舔舐着壁炉的棕色木橼。画室玻璃屋顶上盖着厚厚的帘子,宵禁时用来遮住光线。
莫莉盘腿坐在壁炉前,身下是鲜艳的纳瓦霍地毯。我坐在她对面,尽量用地道方式抽着混合烟草。亨利·梅利维尔坐在正对壁炉的沙发椅上,老家伙特意从伦敦赶来度周末,把真相告诉我们。
真相带来的冲击久久无法散去。
“汤姆!”莫莉叫道,“汤姆!居然是汤姆,汤姆啊!”
“这么说,”我说,“卢克医生的推理没错喽?整个犯案过程和他分析的一样。只不过……”
亨利·梅利维尔把卢克医生的手稿放在膝上。他拿起来翻了翻,手稿字迹工工整整,内容和读者先前读到的一模一样。
“你们瞧,”亨利·梅利维尔把手稿放在沙发椅上,接着说,“其实医生的手稿里包含了所有线索。医生自己也曾说过,有时候你跟一个人太过亲密,反会对他视而不见。当然他说这话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深意。如果阿莱克·温莱特对他而言都算太过亲密,那他和儿子汤姆只会更进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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