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太对于这一场赌,不但觉得输得太冤,而且对于那二十万元现钞,什么事情没办,也非常地懊悔。丈夫是一团高兴,要庆祝这二十万元的意外收获,哪里知道已经把它输得精光?这话怎么去交代?上次输了丈夫一大笔公款,是自己作了一回亏心事,把范宝华的一笔钱偷来补充了,幸是没人知道,把那场大祸隐瞒过去,现在却到哪里去再找这样大批的钞票?
她心里这样想着,两只脚不必她指挥,还是向上次找到钞票的所在走去,她心里是这样地想着,今天上午,又看到老范将大批的钞票塞进那个抽屉,开那抽屉的钥匙,还藏在内衣袋里呢。她走着,将手伸到衣服里面去,就摸索了几回。果然,那小衣的口袋里,一串钥匙依然存在。
她转了个念头了,管他呢,再去偷他一次。姓范的这家伙,发的是国难财。他虽不是偷来的钱,囤积居奇,简直是抢来的钱,应该是比偷来的钱还要不义,对于这种人,无所用其客气。如此想着,脚步就加快了走。她最后的想法,教她不必有何考虑,径直地走向范宝华的写字间来。
这写字间,是在一所洋房的二层楼,虽是来得相当的熟了,可是到了这洋房的大门口,她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原由,却踌躇起来。在大街上望了那立体式的四层楼洋房,步子就缓下来了。她心想这么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人家不会疑心这个陌生的女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若是真有人问起来,这是教人无法答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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