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十年的关系,没有产生任何结果,都算是一件蹊跷的事。没有婚姻,没有孩子,除了致寒在他公司的部分股份,也不算有共同经营的一盘生意。
周致寒每年三月必定到杭州小住,落脚点都在西湖边的青年旅馆。这恍惚是一个刻意为之的举动,表明自己之于这个城市固然是旅人,却比平常的旅人多一份长情。
如此小小不言的心意,每每是沈庆平嘲笑的对象。青年旅馆?绝不在他考虑之列,他已经大踏步进入中年,眼睛和身段都已经放不下去了。偶尔他陪周致寒一同出行,行程单上的项目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想住香格里拉的行政套房,我也不想去天上人间和你的生意伙伴应酬。庆平,我来杭州,是为了看苏堤上柳树刚生出的那一点绿色。”
周致寒会抱怨,一面抱怨一面看沈庆平办入住手续,一面抱怨一面精心化晚上出去应酬的妆。
男人侧耳倾听,充耳不闻,出入电梯时扶一扶周致寒的手臂,免得地毯边绊住她的高跟鞋。
她不能抱怨他不好。跟了他那么多年,从花信年华到熟女,从他开桑塔纳到奔驰S600,从相濡以沫到给相濡以附属卡,能够的时候,都陪伴她,会削苹果——除了婚姻以外,但凡一个男人可以给一个女人的,沈庆平都没有遗漏。
而婚姻,大概彼此都没有想过要。说起来,一张婚纸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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