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这天上午,维克托·科瓦尔斯基从邮局取信件回来,经过旅馆前厅时,旅馆的服务员招呼他说:“先生,请你留步……”
他和往常一样大模大样地转过身来。他并不认识招呼他的那个意大利人,但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每天当他经过前厅要上楼梯时,总是大摇大摆地走自己的路,从来不去注意他们。这个意大利青年走到科瓦尔斯基面前时,手里拿着一封信。他用意大利语说:“有一封信,先生,是给科瓦尔斯基先生的……我们这儿没有这位先生……说他是一个法国人。”
这一通哇哩哇啦的意大利语,科瓦尔斯基一个字也没听懂,但是他理解大致的意思,并且听出了他自己的名字,尽管音发得很难听。他从那个人手里夺过了那封信,凝视着那字迹潦草的姓名和地址。他在旅馆是用另一个名字登记的。由于很少读书看报,因此他不知道五天以前巴黎的一家报纸抢着独家发表了一条新闻,说“秘密军队组织”的三名最高领导人现在藏匿在旅馆的最高一层楼上。
就他本人而言,不应当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这封信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不经常收到信件,因此,同一般生活简单的人一样,一旦收到一封信就成为一个重大的事件。他明白了:柜台上没有人听说过有叫这个名字的住客,因此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封信。他从那个站在那里带着一副讨好的神色抬头望着他的意大利人眼里看出来,似乎他——科瓦尔斯基是人类智慧的源泉,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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