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勒伯尔觉得他仿佛一辈子都没有喝过水似的。他口内发干,舌头贴在上颚上,就像焊住了似的。不光是因为天热他才有这种感觉,而是有点儿慌,许多年来他第一次真正着了慌。他肯定下午会出点事,但是怎么出、什么时候出,他却还没有找到半点儿线索。
这天上午,他去了凯旋门,也去了圣母院和瓦勒里昂山,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天中午,他在部长那里参加了最后一次会议,他感到这些人的紧张情绪已经消失,几乎有点轻松愉快了。只剩一个仪式有待举行了,地点在“六月十八日广场”。他们确信,那里是经过彻底搜索和无缝可入的。
他们这一伙人是在离爱丽舍宫不远的一家饭馆里用午餐;而这时,戴高乐在宫里进午餐。当他们从饭馆出来时,罗兰上校说:“看来这个人已经走了,已经滚蛋了,其实这是他最聪明的办法。但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在什么地方冒出来,那我们的人一定能把他逮住。”
这时,勒伯尔一个人心烦意乱地在离蒙帕纳斯大道200米远处的一群人中间徘徊着。由于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广场上有什么事。他一路向站在栏杆边的警察或共和国保安部队战士提出同样的问题,回答也是一样的:自从12点钟栏杆装起来以后,没有人进去过。
主要的大道上交通已经中断了,小路和胡同里的交通也断绝了,屋顶都被置于严密监视之下,车站本身布满保安人员,因为那里有许许多多可以俯视院子的办公室和顶楼。保安人员还爬上了巨大的机车车库的房顶,居高临下地监视着静悄悄的车站月台,那儿的全部火车已在当天下午转移到了圣拉扎尔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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