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阴着,空气很潮湿。
青岛大华染厂门口,门房在用左手扫地——他的右手被机器轧掉了。人们都穿上短袖的衣服,他却依然穿着长袖白布褂。右袖口瘪着,装在衣袋中。
寿亭在路上拾了一块炭,如半块砖大,他挺高兴,边走边看那块炭。
门房见了寿亭,笑脸迎上去:“掌柜的早。”说着就接过那块炭。
“拾了块炭,发了个小财,送到锅炉房去。”
“哎,我知道。”
寿亭刚想走,可又停下来。他看了看天,指着门房那半截胳膊问:“这天不好,断了的那个地方疼不?”
门房笑笑:“就是觉得紧绷绷的,倒是不疼。嘿嘿!”
寿亭拍拍他的肩头,叹口气,低着头走了。
那门房看着寿亭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断臂,也叹了一口气,拿着那块炭向锅炉房走去。
爱丽舍俱乐部,中英文对照的小招牌立在院门边。小洋楼爬满青藤,鲜花开放。
家驹看着窗下的景色打领带。他又看向远方,远方是海。床上,新派妓女睡意未去:“才几点就走,真是……”说着翻了个身,又翻回来,然后坐起,“你二太太也走了,你也自由了。晚上还来吗?”
家驹假意地叹了口气,并没回头:“唉,晚上来不了。”
“那你还走这么早。”说着不满地努起嘴。
“不能去晚了,六哥特别恨迟到。”
“你那六哥我见过,土了巴叽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东家倒让掌柜的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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