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胜文退了下去,两宫太后,相顾凄然,东太后欲言又止地好几次,终于痛心疾首地叹息:“大行皇帝驾崩,还不到一个月。唉!”
西太后不响,紧闭着嘴唇在思索着本朝的历史,可有类此的先例?应付的办法如何?想来想去,还只有康熙诛鳌拜的那一件事。但今昔异势,无拳无勇,在此时此地是一无可以作为的。
“如今怎么办呢?”东太后又说,只拿忧伤的眼神望着她。
她的思路被打断,茫然地问:“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存着我那儿的那个旨稿。”
“还存着!”
东太后一扬,“这不是办法吧?”她迟疑地表示不妥。
“除了跟他们耗以外,还有什么好办法?”
东太后默然,有句话想说不敢说。
而西太后显然是负气了,“谁也别打算让我低头!”她大声地说,脸涨得通红,“我只有两个办法。”
肯说办法就好。东太后急忙接口:“有办法就快说出来商量。”
“咱们召见他们那一班人,倒要问问他们,这样子‘是诚何心’?”
用他们旨稿上的话来质问,针锋相对,倍见犀利,是好词令,但是不过口头上徒然快意而已,东太后乱摇着手说:“不好,不好!”
“那么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难道天下就没有公议了?”
东太后倒抽一口冷气,这些办法说了如同未说,但也知道她此时是在气头上,越说越气,不如等她稍微平静一下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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