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980年12月初的阿斯匹林中毒事件,据克洛斯的讲法,那天晚上11点,他在卫生间里听见桑妮一声尖叫,出来看时,妻子已经昏倒在地,头正淌着血。克洛斯将桑妮抱上床,替她垫好枕头。赫拉德·法林格对陪审员们说:“假如他希望她死,很简单,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消任由她躺在那儿直至流光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可是,克洛斯马上就叫了急救车,又将玛丽雅请了过来……”
之后,克洛斯又做了一件事。他找到桑妮的医生理查德·司铎克大夫,说这段时间他们夫妇正在讨论办离婚,问以桑妮目前的状况,她在生理心理上“是否足够坚强,可以经得起由此产生的种种压力”。司铎克大夫回答,是的。
关于桑妮的第二次昏迷,“全家人一起吃晚饭,一起看电影,又在9点左右一起回家。到家后,桑妮去了一趟卫生间,那是整个晚上她独处的唯一时间。她在卫生间里做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而克洛斯和桑妮的唯一接触,就是按照她的吩咐,替她从厨房端来一碗鸡汤。”
“鸡汤里什么也没有!”赫拉德·法林格神情激动,“事实上,在那碗鸡汤之前,桑妮已经显露出了病态……然而,我们今天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却正是基于这样的一种怀疑!”
赫拉德指出,公诉方的检察官们称,除了“外源性胰岛素”,医生们找不出任何其他导致桑妮深度昏迷的原因,其实不然。被告方聘请的专家们将向法庭证明,至少还有另外三种可能性:比如阿斯匹林在桑妮体内的长期积累,虽然用验血的方式无法检测,因为那只限于血清血浆等循环代谢系统,但在桑妮的其他“硬性”器官,如肌肉,内脏等中,阿斯匹林的含量肯定不低。桑妮还长时期高剂量地服用安眠、镇静及催眠类药物,其情形应该与阿斯匹林相似。此外,克洛斯提到,在第二次昏迷发生的前一天,桑妮总共吃下了大约10杯用烈酒调制的奶油蛋羹,“是的,你们可能已经听说了,医生们没有在桑妮的血液中查出高水平的酒精含量,因为酒精的代谢速度极快,几乎就是穿肠而过。”以上三种可能性的无论哪一种,都符合有关法律条文中“无意识的自我摧残( Unconsciously self-induced )”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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