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时入天正十七年夏。
北条氏政一直站在望楼上,看着西口如蚁的民夫。从早川口到汤本、底仓去的外城门处,一个武士在不停鞭打一介民夫。武士极其粗暴,被打之人却无动于衷,是因为民夫因酷暑而怠工,还是发现他是混入的奸细?
“源三郎,你看那里。”氏政用扇子指向那个地方,对刚刚到来的近卫久野源三郎道,“打人的大为光火,被打的却甚是冷静。”
“唉!他还真是目中无人啊。”
“哈哈。”氏政用半开的扇子遮住头,笑道,“因为内心焦躁之人容易激动。”
“内心焦躁?”
“我令工地的武士昨日完成那工程,但到今日还没完成。他必焦躁。”
“哦。”
“是啊。看着那副光景,就会想起羽柴大发雷霆的样子。”氏政道。他仍不称呼秀吉为“关白”或“大人”。当然,在秀吉或者德川氏的使者面前,氏政自不会称秀吉为“羽柴”。他虽然会称“关白大人”,但语气中却充满憎恨。
“羽柴这个时候,也定甚为焦躁,唯我冷静如常。”
“德川氏又派使者来了。”
“不管他说什么,我们父子都不会进京去取悦羽柴。若仅仅为了让人延缓出兵,进京倒也并非不可。”
“我们不如趁此机会,立刻出兵。”
“哼!”氏政轻蔑地笑了笑,转身径直走下楼梯,“真热啊!我们下去拨拨算盘吧,源三郎。”
“是。”
“你认为羽柴何时会忍无可忍地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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